远在大名府军中的高煦私下密会了宦官黄俨,经他一番挑拨引诱,果然令高煦再生异心,随即来至燕王大帐,信誓旦旦地向父王禀道:“兹事体大,儿臣不敢隐瞒,世子哥居然同朝廷暗通款曲,意欲将北平城献与南军,他想以此作为交换,取代父王!”
燕王对高煦的情报抱持怀疑态度,他虽未做出回兵北平的决断,可心中总觉不踏实,正准备遣人返回打探虚实,王府亲兵押解着锦衣卫张安,连同朝廷秘诏一同送达,真相随之被揭开。
高煦乍闻世子已将那策反的锦衣卫解送至父王帐下,再不能拿高炽私通朝廷的事大做文章,心内不免觉得可惜。手下提醒他应祭出宦官黄俨,以洗脱抹黑世子的罪责,他深以为是,亲手绑了黄俨送与父王处置。
燕王得知齐泰,黄子澄竟将心思动到了他们父子间的关系上,甚为恼火,命左右将张安,黄俨二人推出辕门外斩首祭旗。
眼看这桩离间计未能奏效,廷臣再也议不出切实有效的平燕之策,建文帝满心悲凉,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兵部尚书铁铉与历城侯盛庸身上,然而南军仿佛被施了诅咒,在燕军铁骑倾轧之下节节败退,半月内,徐州城破,南军大将平安于灵璧战败被擒。同时做了燕军俘虏的,还有城中三十七员武将,一百五十余文臣。
建文帝寄予厚望的铁铉被燕王分兵牵制住,困守孤城。负隅顽抗的盛庸则沿河道水路且战且退,可令他苦闷不已的是,无论他行军至何处,竟都摆脱不掉红霜漕军的追袭,直至被打得溃不成军。
建文四年七月,燕王陈兵应天城外。
皇宫中早已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燕军是如何在一夜之间抵达京师,兵临城下的。建文帝一再遣人出宫探问,因他早前曾分派一干大臣出京赴各地请援,值此危急关头,却无一将领兵回援。他瘫坐在龙椅上,自言自语道:“普天之下,再无可供朕驱驰的兵马良将了?难道,朕削藩裁军,竟做错了么……”
恍惚间,他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伴驾诸臣,指着他们,道:“你们不都支持削藩吗?有谁能告诉朕,如今朕该怎么做?”
他原本虚指着的手停留在宣威将军荆韬身上,荆韬磨磨蹭蹭地出班,心虚又作难地道:“陛下,臣早在燕兵围城之前便上书陛下,不若暂时阖朝迁往内地,以图复兴……”
“荆韬!你身为武将,怎能说出这般畏死贪生之言!”方孝孺义正辞严地断喝,接着朝建文帝奏道:“陛下,现今城中尚有近二十万兵力,应当固守待援,与燕贼血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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