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能和兄长一样,为殿下克尽厥职,死而无怨。”
朱棣未料她会做出这般直言不讳的表白,一时竟无言以对。红霜满面羞红,娇怯地抬眼,见他依然双眉不展,壮着胆子将多年来深埋心底的情愫尽皆倾诉。她眼中含泪,似有道不尽的私情密语,意切情真。
朱棣本已半醉半醒,适才为解烦懑又兀自猛灌一阵,早觉头脑发胀,眼皮沉重,红霜那萦绕耳边的轻声絮语,在他听来正如聒聒噪噪般嘈闹,可他已无甚精力出言制止,将头歪在椅靠上,不多时便已熟睡。待红霜发觉后,便再无所顾忌,满目迷恋地仰望着他,痴痴道:“殿下,红霜有自知之明,这侧妃的名分,是兄长拿命换来的,我不敢奢求殿下垂爱,唯愿跟从殿下,朝朝暮暮,日日月月。”
自此,红霜的确恪守本分,对燕王和王妃更是恭顺有加。鸾凤阁那夜后,燕王虽再未留在她殿中歇宿,她也不曾哀戚生怨,全力练兵备战,立誓手刃盛庸,为兄长报仇。
妙弋心怀愧疚,总想寻机弥补朱棣一二,可他仍在气头上,故意疏远她,不是在兵营演习操练,便是与幕府商议军机。即使回了王府内苑,也只在书房挑灯读书,不准任何人入内打扰,唯独军师道衍时常行走其间,他见燕王沮丧气馁,竟有按甲休兵之意,遂极力劝谏,将胸中构画的取胜之法向燕王详述。
建文三年春,燕王决定再次起兵南下。出征前夜,他情不由己,踱入内苑。时已至三更,可妙弋却丝毫没有睡意,她希冀朱棣能与以往一样,在出师前辟出同她独处相别的时光。
寝殿外值守的侍女正背靠着廊柱打盹儿,忽被人轻摇醒,她睁开眼,顿时吓得一激灵,总管太监三宝正沉着脸看着她,严辞道:“大胆的婢子,守在如此要紧的地方也敢疏忽职守!”
那侍女朝三宝福了一礼,讨好道:“公公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又问道:“这么晚了,公公怎的会在此处,难道……殿下回来了?”
三宝点头默认,她回身看看殿内,喜上眉梢,不觉笑出声来。三宝连忙示意她噤声,道:“王妃待你们体恤宽仁,守夜的侍婢已缩减许多,你们更该勤勉尽责。方才殿下见你无精打采,已是不悦,明日你自去刑室领罚。”
侍女听得刑室二字,已是腿软,她自知理亏,只有点头认罚。
殿内,妙弋侧身朝内躺卧榻上,在昏暗的罗帐中睁着双眼出神。帐外传来极轻缓的脚步声,她尚不及转身,朱棣已掀帘而入,倒卧在她身后,抬起一只胳膊自然地拥住她身子。妙弋露出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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