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山时再去试试运气。
此时的燕王正与王妃对坐弈棋,在朱棣的记忆中,似乎已许久未曾与妙弋这般安闲自在地相处,剧变来临前夕,他尤为珍惜和妙弋独处的闲暇时光,再三拒却了都司张信的求见。
妙弋落棋分神道:“四郎肯见张昺和谢贵,却为何将张信拒之门外?”
朱棣的目光从棋枰上移向她,笑侃道:“我见了那二人已是后悔,辛苦诈疯不说,还白白地耗费了你我亲近的时间。”
妙弋不再拿取棋子,审慎地道:“不是说笑,张信已来过三次,或许真有要紧事禀报。”
朱棣思索道:“他与张昺,谢贵不同,他并非陛下选派任命的京官,无甚必要在他面前做戏,不过你既这么说了,下次他若再来,我便宣他一见。”
将夜。张信又来至王府前请求守卫通传,这次,他如愿见到了燕王。行过礼,请了安,他留心朝燕王看觑,果是双目无神,面容呆滞,与他印象里那位凤表龙姿,风采不凡的藩王很有些出入,他心中倍觉凄然,跪地哀泣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山雨欲来,您岂可一蹶不兴?”
然而燕王却对这位忠实部属流露出的真情实感无甚反应,兀自抓起一旁桌案上的糕点,团在掌中捏碎,不明所以地怪笑起来。随侍在侧的三宝躬身趋近,边为燕王擦拭清理,边对张信道:“张大人,殿下如今混混沌沌,每况愈下,须长期静养调息,藩地军政事务已然无法统理。”
张信挥泪道:“坊间传言殿下癫疯失常,臣不敢贸然轻信,如今亲眼目睹,更是不知所从。臣有机密情报,十万火急,恳请殿下听臣一言!”
既已决定拼上身家性命维护,他毫无保留地将收到陛下秘旨,假意与张昺谢贵盟誓,定下举事之期的秘密尽数相告,言罢奉上黄绸包裹的秘旨。
燕王惊悉此讯,哪里还坐得住,顷刻间恢复如常,他步下王座,双手扶起张信,由衷感佩道:“恩张的义举,救我王室一脉性命!”
张信又惊又喜,半晌才反应过来,热泪盈眶。连夜,燕王秘密召集亲信幕僚,一场周密细致的部署正悄然展开……
张昺和谢贵被蒙在鼓里,待约定起事之期一到,即刻出兵包围了燕王府。可他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追随在旁的张信已然反水,连同身后近半数的兵力皆被策反,正虎视眈眈监控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燕王府大门敞开,三宝从内迎出,一见府前列兵阵仗,惶急地朝为首的张昺问明来意,张昺跨在马上,抛给他一卷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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