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只剩下朴硝一人站立在书桌前。刚刚程道年对胡悲眠说的话,其实自己一点儿也没听懂,但是身边的胡悲眠居然突然热泪盈眶,浑身激动不已,把朴硝给惊了一下。他只看到身边的胡悲眠点了点头,就迅速答应了程道年的请求,立马退出了宗华台。
那程道年又会拿什么来说服自己呢......
就在这时,书桌后那人缓缓开了口:
“医道圣者,自然并非只想医人,还想医遍世人之心。只可惜,医道圣者,终究只能为医,而不能为政。”
朴硝眼睛里的瞳孔都放大了,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医圣,您为释尘风做的那些事,我未尝不知道,不过因为念您一番医道圣心,亦是为自己的痴性所困。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机,我也不能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他有他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
说到这儿,程道年顿了一下,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朴硝;而此时的朴硝自然已经是浑身僵硬,眼神后悔又悲伤。
“有些已经做下的事儿,是改变不了的;但是有的事儿,你还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再尽力弥补。”
朴硝呆呆地站在原地,呼吸沉重。苍老的身体微微佝偻颤抖着,脸上的皱纹遍布,就像一块老树皮。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呼吸有些沉重地问:
“那你,又是为什么让我这么做?”
程道年坐在太师椅上,散发出让朴硝都害怕的威严。一股前所未有的气场席卷整个书房,沉默中,程道年只缓缓说出来一句话:
“医道圣者,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朴硝立马神情一愣,整个人似乎都被程道年这句话给噎住了。这句话就仿佛带着什么巨大的魔力,就像一块沉重的车轮一样,重重地碾过朴硝这苍老而孤独的灵魂。
又过了许久,他咬着牙点点头,表示他同意了程道年的请求。他叹了一口气,佝偻着腰,缓缓离开了宗华台。
诺大的宗华台里,只剩了程道年一人。他静静地低头坐着,看着满桌铺开的公文奏章,沉默无言。最上方的那几张奏章里,清晰可见的有各地巡抚郡守的地方公文报告;而最上面的那一张,明显是京都同文馆所专用的流云纸,上面讲的全是西土乌凉国和米高国这几年的重大要事。纸上的笔迹清秀娟丽,落款处,是“程苏桃”。
黑暗中的石安堂从窗外一下子飞进来,不知不觉就出现在了程道年的书桌前。
程道年似乎是感受到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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