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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毕业之歌(四)

上官瑞雪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过上今天这么穷困不堪的日子,她心里有一个错觉,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中,而是生活在上世纪贫穷落后的旧社会、旧时代。看她现在的日子,和上个世纪许多作家笔下描绘的劳苦大众是多么相似,比如老舍的《骆驼祥子》、比如鲁迅的《伤逝》,比如高尔基的《穷人》,她把自己今天过的生活和里面的穷人一对比,觉得还真是半斤对八两,都差不多,一个字,穷。不是说中的经济越来越发达,综合力显著提高了吗?不是说中的百姓越来越富裕,人民的生活明显改善了吗?可是上官瑞雪却深深地体会到了贫穷、弱势、无助,比起从前在老家过得的日子,比起读大学过得日子,简直没法比。

上官瑞雪和赵清晨毕业后的生活就是一线大城市,如北京、上海、广州等地的外地大学毕业生的真实写照,有学者给了他们一个响亮的新名字——“蚁族”。何谓“蚁族”,顾名义,像蚂蚁那样的一族。据说还形象地为他们概括出了三个显著的特点:高智、弱小、群居。何谓高智,受过高等教育,大多是大学本专科生,还有不少硕士生;何谓弱小,找不工作,或者有工作薪水也低得很,口袋里没钱,又人在他乡,孤苦伶仃,岂能不弱小不弱势?何谓群居,因为他们一般都住在房租便宜、治安不好的城中村里。其实,蚂蚁们群居还要分工合作,团结一心地过好蚂蚁家族的日子。“蚁族”的群居就不是这样子的了,因为只是城中村低廉的房租吸引了他们而已,城中村的数目也不少呢,像星星一样散落在城市里,大家为了工作生活的方便,悉的人分住进了不同的城中村,不悉的人住进了同一个城中村,所以大家虽然住在一块儿,其实绝大多数彼此都不认识的。

其实将中的草根阶层称作蚂蚁并非是今天新鲜的比喻,古人就讲“人生如蝼蚁”,可见普通百姓的多么弱小弱势。就在并不遥远的上个世纪、中期,全体中同胞亦被外人形象地调侃为“蓝蚂蚁”,就是说中人既多且弱,就像蚂蚁,而且男女老少大多都穿一身清一的蓝布衣服,所以是“蓝蚂蚁”。我们曾将“蓝蚂蚁”这个称呼看着是贫穷、弱小的标志,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穿着打扮也漂亮了许多。于是乎,我们骄傲地宣布,人从此告别穿清一蓝衣服的“蓝蚂蚁”时代了。可谁也不曾想到,新世纪伊始,“蚁族”又叫响开来,和过去的“蓝蚂蚁”一样,“蚁族”数量庞大,柔弱无助,贫穷清苦。但和“蓝蚂蚁”又不一样,他们受过高等教育,有想,更有梦想。随着大学的扩招,大学生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质量也莠不齐,所受的教育又与就业市场的需求不符,加入“蚁族”的人数也越来多,形势也越来越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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