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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蹊跷的失踪(3)(1/9)

我们很快找到了耿国行的家。那是古城周边的一片民房,房屋低矮破旧,有些屋子已经不再住人。附近居委会的人告诉我们,这里最近已经开始进行动迁工程,很多住户都已经和开发商签了协议,暂时搬离另寻住处了,等待回迁房的建成。我们一开始还有些担心,怕耿国行一家搬走,好在居委会的人说耿国行一家因为还未签订协议,所以暂时还住在这里。

耿国行家住在这片民房的最里面,是独门独院,但院落狭小,房屋年久失修。里面凌乱不堪,院子的一半被各种垃圾占据着,其中一些被压扁的纸箱子用绳子捆着,还有很多破铜烂铁。

我们只见到了耿国行的父亲耿栓。耿栓见我们前来,先是大吃一惊,然后告诉我们他儿子早在半年前就和家里闹翻了,然后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他为什么和家里闹翻?都这么大人了,不至于扔下年迈的你们不管吧?”

“警官,你们跟我进来看看就知道了。”耿栓叼着根烟,一边抽一边叹气,把我们引进屋来。屋里陈设简单,客厅只有一张八仙桌、一只立柜和一台小电视,估计小偷来了都不知从何下手。但耿国行的卧室里却被各种摄影器材挤得满满当当:三脚架、反光板、滤镜、柔光罩等等,让人下不去脚。看得出来,这些工具无论哪样都是价格不菲。

他父亲哀叹着说:“这孩子从上高中时就迷上了摄影。原先只是拿着傻瓜相机随便玩玩,后来越整越大,然后又加入了古城的什么摄影爱好者协会,动不动就去野外采风,一去就是好几天,然后就是疯了一样地给自己置办行头。他原来那点儿工资根本入不敷出,更何况后来还辞了职。然后他就管我们要钱,你说我一个牛厂的退休工人,他妈也没工作,我们老两口儿没事儿也就靠捡捡破烂儿挣几个钱,哪儿还能供得起他这些!后来他再要钱时,我们就一分也不给了,还经常劝他,最后他烦了,就一个人收拾了行李,偷偷溜了出去。”

我问:“亲儿子失踪,你们也没报案?”

耿栓说:“这孩子从小个性就强,我们当时就知道他肯定又是赌气离家,说不定身上钱花完了或者在外面熬不下去了就会回来。哪知道那次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我们也就真着急了,天天给他打电话,但总是关机。后来终于有一天电话打通了,他跟我们说他在北京找到了工作,是给一家做手机新闻报的媒体拍照片,让我们不要着急。我们这才安心了些。”

薛队拿出程月的照片问他:“这个人见过吗?”

耿栓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说:“没印象。”

“这是你儿子以前的女朋友,最近被人谋杀了。你没见过?”

“警官,像他那样成天除了烧钱就是混日子的人,有哪个女孩子能跟他长久?何况就算有女朋友他也不会往家带的,他嫌我们老两口儿给他丢人啊。”

薛队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跟我们说:“走,到别的房间转转。”

耿家除了一间客厅、两间卧室,还有一间厨房。薛队问:“你们家自己没有厕所吗?”

“实在没有地方盖房了,原先有一个,后来因为没法儿安管道走水,就给填了,一直去村子里的公用厕所。”

他家的厨房很小,但很整洁。尤其是墙面,像是刚刚刷过没多久。宋琦问:“装修过?”

耿栓说:“哪儿有钱装修?是那天我在村口收废纸,有一户老邻居准备搬走,送了我半桶涂料,我看刷哪间屋都不够,干脆就把厨房刷了。”

“耿国行的母亲没在家吗?”

耿栓说:“本来一直在家。现在我们这里不是要拆迁了嘛,我们能拿到一大笔拆迁款,就想着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那小子,让他回来拿钱娶媳妇。但最近他的电话又打不通了,于是他妈一着急,就上北京找他去了。这不,已经走了三天了。”

从耿国行家回来,薛队问我们有什么看法。宋琦说:“没什么看法。这老头儿说的一切都符合逻辑,没什么破绽。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耿国行现在到底在不在外地,最起码要知道他在程月失踪前后在不在外地。”

我们按照耿栓提供的那家手机媒体的名字,很快查到了那家公司的电话。公司负责人说,他们那里的确有一个叫耿国行的年轻员工,刚刚做了半年,正等着转正呢。

“看来不是耿国行。”苏玉甫耸着肩说。

这个人排除了,那就意味着线索又断了。一屋子人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沉思。

我想了想刚才在耿家的见闻,说:“我倒是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合不合理。”

“你就说吧。现在这状况,有的说总比干瞪眼强。”宋琦看着我。

我说:“我总觉得耿国行他爹,就是那个耿栓好像有点儿问题。虽然具体说不出哪儿有问题,但他给人的印象就是有点儿不太对劲儿。你们发觉了吗?”

薛队眯着眼思考了几秒,说:“你还别说,孙小圣最近进步挺大的。要是这么回忆起来,我能想到的就是耿栓对程月的死好像不是特别意外。”

廖洁也反应过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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