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林何锦经常会梦见那次晚宴。他头发凌乱,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像一个闯入宴会的小丑。他听到了笑声,嘲笑他不合礼仪的笑声、嘲笑他穷困潦倒的笑声、嘲笑他是个乡下人的笑声、嘲笑他竟敢质疑司鹊·奥利维斯的笑声……从那以后,笑声再没有从他的双耳中离去过。
但就在那双金色眼瞳望向他的这一刻,双耳的嘲笑声突然消失了。
耳畔突然久违地安静。
“老了之后,我经常很累,走几步就喘气,走不了太远。”林何锦轻轻说:
“天天坐在屋子里,望着远方的屋头与栀子花,一望就是一天。”
“现在的智能设备越来越高级……咳咳,我不会弄,儿子也不管我,我就自己与自己唠嗑:”
“‘林何锦啊,你后悔吗?人家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拿你这颗鸡蛋,去担心人家的石头啊!’”
“偶尔,我会拿出当年的照片,但照片已经发霉。我翻出年轻时的衣服,可衣服已经变成了抹布。我试图找到一点过去的痕迹、试图写下一些精彩的句子,却发现远远不如年轻时……”
“我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我老了……我再也写不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句子,再也写不出令人拍案叫绝的情节。属于我的,只有虚弱的身体、一天三顿的药片、床边的血压仪……”
“我翻出了年轻时的手稿,竟开始嫉妒过去的自己……为什么我能写出那样精彩的故事,而现在,我的脑中阴翳一片。”
“直到昨天,我见到……遥远的屋头,升起雪白的月光。”
“那场景……与我人生中过去的一万多天没什么不同,但我望着那银白色的霜雪月光,在那海天相接的深蓝之际燃烧……我突然感受到了震撼。”
“人类是渺小的,大多数人都将屈从于岁月……对于宇宙的尺度而言,我们的永恒仅是短短一瞬。这样美丽的月光,将恒久如一日地降临,不拘于注视它的是才华横溢的奥利维斯,亦或郁郁不得志的何锦。”
“流淌的意志同样如此,只要能握住那横贯于岁月中的东西……是否人类就相当于握住了永恒?”
“我握住了它……那一刻我意识到,那些,正是您曾在文字中透露出的东西。”
“正义,纯粹,善良,责任,自由,勇气,牺牲,理想主义。”
“我结合这一切,写下了我的终稿。您已经收到了。”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个正义、纯粹、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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