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泽低头在莫氏面上亲了一口,取笑道:“瞧瞧你,竟也能被个美人迷住,也亏得你不是个男子,不过。”他说着不自觉地停下来,有片刻的失神,然后轻轻地嗤笑了一声,低声道:“你还是别和她多亲近的好,那可是个带刺的,小心再扎了你的手。”
莫氏不解,抬头看他,贺泽却不愿多说,就只笑了笑,又道:“府中的事你要多加小心,切莫叫她出了什么事,否则没法和叔父交代。”
莫氏试探地问道:“你是怕婶母那里……”
贺泽点头,记起封氏刚才的神情,不觉还有些不寒而栗,道:“她恨那母女怕是都恨到骨头里去了,现在想来,那丫头不肯住进内院,倒是有先见之明。”
莫氏低声叹道:“你久不在家中,不知婶母这两年脾气变了许多,其实也怨不得她,就那么一个女儿,偏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叔父那里又一直远着她,换到那个女子身上,都好不了。”
贺泽沉默了一会儿,忽地说道:“你家就在泰兴,该是听家中老人说过,婶母刚嫁过来时,叔父待她不错,否则,也不会把我交给她抚养。”
莫氏的确听家中长辈说过此事,只是从不敢在贺泽面前说起,现听丈夫提起,便就轻声说道:“长辈们都不大和我说这些,更不许我问,只偶尔听说过一两句,像是生了芸生后出了什么事情,叔父就远了婶母。”
贺泽道:“是因为那傻女,那傻女本不傻,三岁上夜里睡觉着了凉,发起高烧,昏睡了十多日才救回了一条命来,病之前本来话都能说全了,再醒过来就连人都不认了。”
莫氏不觉打了个寒战,低声问道:“是婶母。”
贺泽缓缓点头,“听叔父话里的意思,是。”
莫氏面上露出怜悯之色,久久说不出话来,最后叹息一声,道:“唉,不过是个没娘的可怜孩子,不该这般。”
贺泽搂紧了妻子,低声道:“叔父当年有意叫婶母认下那个孩子,作为贺家的嫡长女,婶母也应得好好的,结果还没等孩子到她手里,就出了那事。”
夫妻两个俱都沉默下来,过得一会儿,莫氏忽地记起丈夫乃是封氏抚养长大,担忧道:“叔父会不会因着婶母的缘故……”
贺泽抵着她的发顶轻笑,道:“放宽心,若是叔父不喜我,就不会叫我娶了你。”
莫氏族中名将辈出,其父更是现任的泰兴水军都督,是贺臻最为信任的得力部将,贺臻能给贺泽找这样一个势大的岳家,可见是真心要把家主之位传给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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