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开间的正殿里面供奉的黄潜善公神牌平时关闭不开。只有春秋二祭人因夜晚祭祀这月台上不大太平得很都从两廊角门出入没一个敢走月台正面。惟有年下那殿上装了一堂彩笔《封神榜》的围屏灯画得精巧无比。月台四面都装起栅杆深怕人走到上面跌倒送命。每年例行二十八日装起十八日落灯便除下收藏。装灯这日里面奶奶太太相公小姐都是要出来看的。这年黄猛的儿子晚饭过后只听一个个的房头里闹了到前殿看他便也走了出外。但见那殿上的围屏五颜六色的画上人儿、马儿、刀儿、枪儿、山儿、水儿、鸟儿、兽儿隐在那烛光之下委实热闹不过。他自己也很小心远远的站在正殿斜对过雀牲厅雨搭下面朝上面观看。这日本家里的人以及男仆女婢本有好几十人。加之还有邻居间晓得他家上了围屏个个拖男抱女的也来见个识面把一个大天井统统都站满了。却因那月台上围着栏杆一个都不得上去。
黄猛这儿子看了一会信步就往前走。忽见一个人纶巾羽扇走他面前经过喊道:“贼子跟我前来!”他途不知不觉的也不晓得由那处进里便到了月台上面。忽然心里明白道:哎呀这上面走不得路。我怎样爬上来的?就这心里一怕那脚下就同被人推了一推喊声“不好”!一把便扶住栏杆。那知巧巧的栏杆一断只听“轰通通”的一个人由月台上栽下来了。大众一声吆号尚不知是那一个。连忙取火一望但听一个个的大喊道:“这会完了!大少爷跌死了!”就这一惊黄刚、黄猛夫妇通身赶到前面细细叫人将他扶起一看但见那周身并无一点损伤但周身都是软的一句话也不开口。看官你晓得黄猛的这个儿子虽然二十多岁家中因为十多房合着这一个独种深怕他戕贼早了身体不利到今日还不曾讨亲。所以这回跌倒只有父母作主。黄刚道:“这怎么好呢?快些请个医生来看才好呢。还算靠菩萨一些不曾出血。”黄猛道:“不必欢喜我的意见也不必请先生趁早代他备办后事的好。”黄猛的妻子哭道:“你怎好这样说法?那里十几房合着的这一块肉有跌了不医的道理!”黄猛急道:“我那里不要代他医只因医也无益。请教跌在上面的人可算跌一个死一个可曾有一个医好着么?”黄刚道:“且莫辩嘴还要赶快搭他上房里面才好呢。”
当下一班家人七手八脚用被头将他裹着抬进上房。大家议论了请先生有的道某处的伤科好得很赶快将他请来;有的道这样不是跌伤倒像个中风不语呢还是请个好内科来看看的好。内中有个老姑太太还是黄潜善六十多岁上生的一个女儿嫁了童家十六岁就守寡了如今七十多岁。见他们议论请先生便在旁边插嘴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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