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耳朵,听到一半,忽然呆住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冰凉的窗框,大脑在飞速反应那一串英文的含义,背后出了热汗,脸颊滚烫。
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简直不敢相信,徐蚌会战、即解放军的淮海战役结束了,六十万解放军对阵八十万装备精良的**,如同平原刮起浩浩烈风,历时两个多月,终于迎来了全国局势的大反转,解放军成功收编五十多万**,他们胜利了!
老蒋的精锐部队彻底溃败,这是历史性的转折,或者说,那些穿着杂色军装的战士们用双手创造了历史,奏响凯歌,迎接蒋家王朝的覆灭。
美利坚已是夜晚,东方大约红日初升,莫青荷在屋里转圈子,眼里涌出激动的泪水,他快乐的喘不过气,多希望此刻置身战场,大声告诉他的战友此时他有多为他们骄傲,然后在阳光里跟同志们肆无忌惮的欢呼和拥抱。
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如党旗一般怒放。
楼下突然传来杯盘的碎裂声,莫青荷的心神被拉回现实,猛然变了脸色,他的沈哥!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险些与抱着空盘子的佣人撞了个满怀,姆妈笑着回过头,操着口音浓重的官话:“呦,莫少爷,您快回去,里面乱着呢,我们几个张罗就成。”
新雇的姆妈是从广东偷渡来的中国人,对主家的过去不甚了解,莫青荷勉强朝她笑了笑,一个箭步上前拉开房门,刚进去就被刺鼻的烟雾和浓重的酒气险些熏了个跟头。
这帮兵匪快把酒馆饭店开到家里来了!
餐厅开着无线电,新闻已经播报结束,换了一支悠扬的吉他曲,乐声被喧闹的人声掩盖了,屋里乱成一团,酒桌杯盘狼藉,空气里浮荡着一股暖烘烘的酸臭气息,七八名男人已然醉了,一个个光着膀子,有人握着酒杯伏案大笑,有人迷迷糊糊的哼唧,有人蹲在角落大口吸烟,有人吐了,有人呜呜的哭。
莫青荷踢到一件柔软的物事,低头一看,是一只好容易才淘来的苏绣软枕,翠绿的荷叶沾着秽物,粉白的荷花被踩出一个歪斜的泥脚印。
佣人们手忙脚乱,看见莫青荷像瞧见救星,搓着手问他:“莫少爷,这可怎么办?”
莫青荷被熏得直流眼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一名趴着地上的先生扶到沙发上,一抬头就看见了周汝白,正将金丝边儿眼镜捏在手里,一个劲用手绢擦眼泪。沈培楠趴着他肩上,背对着门,脊梁泛着红光,后腰的一颗弹痕格外狰狞。回头看见莫青荷,眼角一红,哽住了喉咙:““狗日的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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