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婉身上套着大大的病号服,劲风拂过,愈发显得她身形削瘦,苍白没有血色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黑的惊人,她慢慢走上楼梯,脚步不轻不重,伴着咚咚咚的脚步声,带着几分诡异。
她似乎一点也不奇怪楼上的情形,脸上没有半点讶异。
樊雅看着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祥的感觉,下意识挣扎着摸索包里的手机,但她刚刚碰上,只来得开锁,刚才还步伐缓慢的李恩婉的动作陡然灵敏起来,三两步跨到她面前,狠狠夺下樊雅肩上的包,用力一甩!
包里的东西全部撒了出来,手机的金属外壳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亮眼的抛物线,咚一声砸上平台上的花坛,无人知晓,手机屏幕突然一亮。
李教授已经呆在那里,“小婉,你干什么?”
李恩婉回头看向满头是血的李教授,脸上没有任何关切,反而淡淡不屑,“我就知道您老狠不下心,您懦弱没用了一辈子,到老了,还是一个样。”
“小婉……”李教授不可置信的瞪着女儿,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李恩婉脸上全是不耐烦,“而且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妈妈说的,妈妈的日记里记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你懦弱无用,当年帮妈妈开刀的就不是张医生,而应该是你!可是你不敢违抗院长的命令,去帮那个姓樊的女人开刀!最后让妈妈死在了手术台上!”
樊雅心口一跳,艰难抬眼。
姓樊的女人,难道是……妈妈?
如果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李教授怔了好一会,“怎么会……她明明说不要紧的,没有关系的。”他忽然想起什么,分辨道,“当初全部都是按照正常手续来排期的,我们谁都没想到会出那种事,也根本没想到你妈妈会早产!”
“妈妈去世,就是你无能!”李恩婉轻蔑一笑,直直走到李教授跟前,一把夺过李教授左手握着的针管,李教授惊了脸色都变了,伸手就要去夺,李恩婉迅速后退一步,李教授应声栽倒在地,手臂仍然向前攀伸,眼神绝望惊恐,嘶声道,“小婉,你拿这个干什么,你还给我……”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我刚才就看见您在门外了,我知道只要我表现的被欺压的厉害,您一定会帮我出这口气的。”李恩婉嗅了嗅针管边缘的味道,轻笑了声,“秋水仙碱?嗯,口服六毫克就死亡,在人体里水解代谢很快,在人体内几乎没有残留,这种好东西,也只有您能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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